五层楼

丑陋的

麦克斯·维斯塔潘和夏尔·勒克莱尔的初遇早到他自己也记不清,可能是五岁的时候哪场幼儿赛事碰上过赛道事故,也可能是步履蹒跚的迈上欧洲赛道时被夏尔·勒克莱尔漂亮的脸蛋所吸引。但要算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搭上话——还得提到另一次赛道事故。怒气冲冲的维斯塔潘摘下头盔,把几乎要和自已上半身一样高的头盔夹在臂弯里,对着阳光眯起眼,紧盯着面前脱着手套庆祝胜利的人。

其实逆光下看不清高一些的人长什么样,麦克斯只记得他比自己高一些,一头柔软的棕发服帖的贴在脸侧,被微风吹得飘起。听到朋友认出麦克斯并示意他转头后笑眯眯的顺从,老天,小维斯塔潘想,一句脏话就卡在喉咙边,他太漂亮了,深色的瞳孔温柔的注视着怒气冲冲的,想要讨伐他的小维斯塔潘。嘴角微笑的弧度压下去了一些,依然遮盖不了他对于胜利的喜悦。看到这张脸的麦克斯·维斯塔潘气消了一半,他把同时剧烈跳动的心脏归为平时休憩时间的偷懒导致跑卡丁车都会气喘不匀,最后他忽视了夏尔·勒克莱尔伸出的手掌,冲他胡乱的点了两下头就作罢。回家路上老维斯塔潘一句话也没说,他想,恐怕输掉了比赛是免不了一顿挨训的。但车子颠簸途中,抱着小轮胎的他忘记了是第几个弯角出了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夏尔·勒克莱尔和他漂亮的眼睛。

那天晚上他没能吃上晚饭,老维斯塔潘惩罚了他。这意味着他明天将在空腹的状态下进行晨练。小维斯塔潘不敢反驳,低着头回了库房,摞好轮胎后呆站在一旁。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夏尔·勒克莱尔望向他时的,带有求知渴望的眼睛和压不下去的嘴角。他用手贴着胸口,不知道这算什么。对夺走了自己熟悉位置的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悸动,饥肠辘辘的渴望,难以言喻的满足。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对夺走冠军的人产生悸动。难道算一种受虐情结?

第二天在赛道上练车时见到夏尔·勒克莱尔的时候,昨天晚上那种饥饿感又一次席卷了他。这次没有扰人的阳光作干扰,他清晰地看到夏尔漂亮的虹膜,看到他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头盔还顶在头上,介绍自己是夏尔·勒克莱尔。麦克斯·维斯塔潘那个时候并不能按照法语发音准确地说出“夏尔”这个词,他照着发车格上的拼写喊他查尔斯。夏尔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重复道,我是夏尔,夏尔·勒克莱尔。

哦,现在麦克斯·维斯塔潘知道了。夏尔,夏尔·勒克莱尔,这个造成他没法吃晚饭和丢掉无数奖杯中其中一座的漂亮男孩叫夏尔·勒克莱尔。他还是赌气,喊他查尔斯·勒克莱尔。勒克莱尔觉得没趣,胯下脸,耸耸肩离开了。麦克斯·维斯塔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自那之后,麦克斯·维斯塔潘的赛车比赛进行的无比顺利,尽管夏尔有的时候会突然中断他的连胜,然后在半夜里成为他梦遗的对象,但这都没关系。麦克斯·维斯塔潘在这个月第三次梦见夏尔夏尔眨着他漂亮的眼睛伏在他身上——然后惊醒,狼狈的背着老维斯塔潘偷偷洗内裤——后告诉自己,他要赢,就算是夏尔·勒克莱尔再怎么在他面前晃悠并揽过皮埃尔·加斯利大声控诉他在赛道上的过激动作也没关系,就算是每次比赛过后夏尔都气愤的甩给他一个背影也没关系。他把这一切归罪于咯吱作响的,抽筋剥骨般生长的躯体,他想,在又一次被问到比赛的第二名,红着脸跑回卧室时想,我才没有爱上夏尔。

即使是赛历上的每一场冠军都被他打下了确定的符号,今年的争冠留不下疑虑,也并不能缓解他对夏尔·勒克莱尔所产生的饥饿。梦里的夏尔留了更长的头发,被棒球帽压成漂亮的弧线,与赛道上一样激进地亲吻梦里的他。而梦里的他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揪住夏尔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夏尔被揪得生疼,一双绿眼睛不解地望着他。没过多久便凑了上来,梦里的夏尔·勒克莱尔和今天赛后转身就走的夏尔·勒克莱尔慢慢重叠,他听见夏尔模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可能是实在和夏尔没什么交流,就连遐想也只能听见他对于自己的控诉。梦里的夏尔解开了他的腰带,手忙脚乱的解自己的腰带时割破了手,他们彼此脸红心跳的喘息一阵后,夏尔一只手圈住麦克斯的阴茎,另一只划了个小裂口的手去掰他的嘴,麦克斯没办法不去吸吮,他被血味呛到,同时夏尔开始上下撸动他的阴茎。他很快就射了,大喘着气的同时看见夏尔凌乱的头发和同样硬起的阴茎。他想要效仿夏尔的动作去帮他自慰,去套弄他硬起的性器,看着夏尔因为他的动作兴奋,看他把眼睛重新放回自己身上,认真的,绿色的瞳孔中再一次包含着他的蓝眼睛。麦克斯从梦里扎人的草地上撑起手肘,想要去亲吻夏尔那双自他们上次吵架以来,好久没有注视过他的眼睛。

这是麦克斯·维斯塔潘这个月第五次梦见夏尔·勒克莱尔,同时也是他憋红了脸掀开被子,再一次伴着清晨叽叽喳喳的野鸟和湿漉漉的早风下床去洗衣房,祈祷着赶在太阳升起前尽早把他的臆想扼杀在黑夜里。

太阳升起的时候,乔斯进来,提着他的轮胎,粗着嗓子喊他去赛道上练车。小麦克斯·维斯塔潘套上湿漉漉的内裤,打开房门往外冲,祈祷着新的一天不要在漂亮的夏尔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