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楼

天气晴

如果按年龄排序的话,ve算得上是门萨鸭的学长。有的时候门萨鸭会盯着ve的后脑勺这么想,盯他凌乱着散下来的碎发看。思绪顺着他每一根被阳光烤燥的发丝细细捋。这里要用这个函数代啦——ve昨天好像提到过中考那个暑假留过一次长发,后来入学照的时候被拉出去单独谈话了。门萨鸭听到这里笑的特别大声——这里不要硬代换,要记得公式,培养数字敏感度——ve头发好像有点长了,碎头发湿哒哒的黏在他脖颈上,风扇吱呀呀的叫着也吹不散脖子上那点水汽——门萨鸭?门萨鸭?啊?试卷哗啦啦的和风扇作歌,门萨鸭晃晃眼睛,从勾勾叉叉的卷海中抬起头,看见刚才还一脸慈爱的地中海老头手背在身后,攥着多余试卷窝成的长卷,不轻不重的在门萨鸭脑袋上敲了一下,喊他出去罚站。

今天天气很好,是个适合罚站的好日子。不算特别热也不算特别冷,微风轻轻的吹着门萨鸭的耳羽,他觉得有点痒;伸手捋了捋好让它们不黏在自己出了汗的脖子上。手中转这笔百般无聊的改试卷上被标记了红叉叉的题目。这道题罗德岛德狗分岛讲过,那道题罗德岛德狗分岛上去做过类似的例题。最后一道题超纲了,但是他瞄见罗德岛德狗分岛偷偷把数学书立起来藏在试卷后面提前学。烦死了,怎么都是罗德岛德狗分岛,门萨鸭有点烦躁。不算热的风在他的感受中仿佛成了眼中钉一样扎眼,令人难耐。他无意识的咬了咬笔杆,用蓝笔划掉最后一道选择题的A,改了个D上去。

这节课是上午最后一节,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争先抢后的挤出班级。如洪水般泄出,最后到达同一片海,食堂。门萨鸭自知理亏,上课打盹被老师抓了个现行总不可能现在一溜烟,什么交代也不留就去食堂。于是就捏着卷子和笔准备凑到老师面前批改,却看见ve拿着笔和自己的试卷,在老师讲台桌前比比划划,时不时发出一些搞笑的赞同声。门萨鸭不敢轻易靠近,倚在门边半睁着眼看他们师徒二人解那最后一道超纲的附加题。脑子里胡思乱想昨天水月肉鸽打的多胡,改天该打个极限低配玩玩了。还没想干净,老师把他招呼过来看题,说这题还蛮有研究意义的,可能会考虑上课讲一下。他挪挪身子到ve身边,视线被ve挡住了大半看不清,挪到右边去又被老师写写画画的手干扰。于是他只能讪讪回到ve身边,歪着头看题。

解题思路很精巧,像是百灵鸟唱的歌。精准的同时不缺观赏性,每一步逻辑都像下的一盘国际象棋,指点打点。门萨鸭看呆了点点头,没来得及刨根问底,也没意识到自己和ve以一种什么样的姿势僵着,老师就卷卷卷子,和ve说多谢这份思路了,下午放了学可以来单独找我,先吃饭吧,啊。走到一半转回来,说你俩贴那么近不热吗?然后伸手抽走了门萨鸭的卷子,又说,上课睡觉的事情还没完,下午放学来找我。

门萨鸭心想完了呀,这老头平时不这么斤斤计较的,他斜眼看向ve,那人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一样。门萨鸭喊他傻逼ve,吃不吃饭了还,他才勉强拖着步子迈向门萨鸭。从他的眉头中,门萨鸭才嗅到一丝特别厉害的大学霸的气息,那不怪我的呀,门萨鸭想,这个人平时太弱智了,吵架完全没他解数学题思路那么清晰。完全就是很被动的在单方面挨骂嘛。想到这里他又看向ve,这个时候ve已经从题海中钻出来了,恢复往日轻轻挑着眉的神情同他在操场上散步。又提及门萨鸭上课怎么睡着了?这么菜啊门萨鸭。门萨鸭怼他你试着在晚上画速写画到两点再早五起来到尖子班上课试试?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ve愣了愣然后说啊?啊,对啊,门萨鸭说,我都习惯了我,画到两点都算好的。ve说哦,哦......然后把头垂下去看橡胶地面。橡胶地面好干燥,好像要把空气蒸发一样。ve也感到口干舌燥,他又想到前几天舍友和他说他们班是不是有一个黎博利暗恋他啊?ve左思右想想不出哪里有异性黎博利和他走得近,又觉得舍友造谣不太好,万一传到人小姑娘耳朵里不仅破坏人际关系,还容易对人家造成伤害。舍友说黄头发的那个啊,耳羽很漂亮的。ve皱皱眉说啊?兄弟?不是,我们班黄头发黎博利那么多——哎呀就坐你后面那个,短头发的,长得好像还挺可爱的,挺瘦的。上个月看他趴桌子上睡觉,手都快搁到你头发上去了。啊?这你不知道的啊?ve说卧槽兄弟那,那哪是女生啊?舍友说不是吗?那就怪他长得太可爱了不是哎哟别转移话题他到底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看他那样好久了忍不了忍不了——

ve晕了,自从那次舍友和他说完之后,他就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门萨鸭。倒也不是说讨厌门萨鸭,毕竟只是直男舍友开个玩笑而已,但是,但是。啊,ve叹了一句,身边的门萨鸭走的不紧不慢,嘴里哼着喜欢的乐队新出的专辑曲。ve和他绕到一个树荫下,屡次想开口问他什么,最接近的一次他连鸭这个字都喊出来了,门萨鸭听到动静回头问他什么事。ve想问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圈,扔到胃里揉了揉,吐出来干巴巴的一句你下午去不去数学老师那里。老秃啊?门萨鸭笑,我肯定要去的啊,我是被罚的那个,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吃了个饭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啊?ve说嗯,啊,呃......兄弟去等你啊。门萨鸭又笑,你等个屁,他见了你不得把你抓过去解题?ve说哦......哦。门萨鸭又笑,哦,哦~尾音翘得打几个转又落下来,落在他们二人相隔的间隙中。他瞥着那点光斑发呆,不可避免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是藏了点小小的喜欢在心里的。

下午的时候阳光很毒,门萨鸭和ve挤在数学老师堆满杂物和试卷的工位上。两个不算小的半成年人吞吐着火辣的太阳,阳光从呼吸中溢出,洒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空气异常的沉默,ve有点不习惯。老秃怎么还没来,我靠。ve抓抓头发吐槽两句,见门萨鸭没反应又慌的没话找话,沉默中透出。喂,兄弟,还在吗,喂?门萨鸭嗯了两句,只是盯着自己的卷子看,蜷在墙角边。ve凑上去,很近的距离让他看得见门萨鸭眼睛下溢出来的汗,细小的附在皮肤上。他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舍友前几天说的“特别好看的黎博利是不是暗恋你”,耳尖上冒出一点红,滑到嘴边的,若是说出一定会石沉大海的苍白的话题就被他硬生生吞回肚子里。ve不敢再近距离看他,歪了歪身子好让自己颤抖的气息稳定点。两个人就以一个这么僵硬的姿势僵持到数学老师推门进来,ve赶忙站起来,自然也没看见门萨鸭在他转过身后偷瞥向他的眼神了。

步入高三的时候两人都没什么时间互相掰扯,ve以优异的成绩留在了尖子班,而门萨鸭挥挥手去了艺术班逐梦。社交软件上的聊天记录停在了几天前的那句晚安,随即而来的就是火花消失的提醒。两个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住对门,有什么事情蹑手蹑脚去敲敲墙,一定会得到对方的回答。于是都心照不宣的把冒芽的感情捂上,最好是闷死。

高考前一个学期,门萨鸭挎着大包小包拎着笔箱,艰难的把东西从宿舍里全都拖出来。舍友装作哭的很伤心的样子把他从寝室里推出来,不算宽的走廊里顿时熙攘一片。在推搡中春日青的补充袋掉了出来,隔壁的寝室的久城也在同一时刻走出来,只是他的舍友似乎更绝情,在久城离开后直接把门一关。他在冷风中和门萨鸭对视,然后跟着门萨鸭的舍友一起笑。笑够了走上前来帮门萨鸭捡颜料,拍拍他的包说你怎么没按照老师需求买啊?这个好小。门萨鸭道过谢之后笑着哈哈几句;看久城摁摁手机说车来了,说完先跨了一步离开。独留门萨鸭盯着对面的寝室门,他沉默着想自己可悲的暗恋史恐怕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对面寝室门紧闭着,丝毫融不进一点光。以往ve总是要半夜敲敲他的墙——寝室隔音不好,ve知道墙面上哪个地方正对着门萨鸭。门萨鸭听见后也一定会披着大衣把门拉开一条缝,看见来人是ve之后转出来把门带上再小声骂他弱智罗德岛德狗分岛这么晚了干什么。

可是时间不等人,那次在操场上散步时ve的犹豫与蹉跎他看在了眼里。他自认为自己心中的暗恋就要凝结成固体——无论是上课时的走神,听到舍友打趣他俩也依然恃宠而骄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和ve走的更近,还是在数学老师递上进尖子班这个提议的时候撇到名单上有ve毅然决然的同意。一切就差把这滴水递到ve面前说清楚自己对他什么态度了。水是没有感情的,门萨鸭这么想着。在群里摁下了接龙,拉杆箱的轮子咕噜咕噜在地上滚着磕着。水是客观的,几小时后门萨鸭坐在大巴车上气喘吁吁的把包塞到脚下。水不会生气,更不会产生喜爱。门萨鸭耳机里插着不同乐队的专辑,一首一首播着敲着他。他想,水终有一天是会蒸发的。在颠簸中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弱智。

但他们尽力掩饰和忽视的这一切都在高考完的那天瓦解了,有一句诗叫”咬定青山不放松“,ve见到疲惫的门萨鸭的那一刻晃了神,觉得那句诗实在是写的不错——自己心中那小苗抓的实在是死,在心脏上揪着疼。ve沉默着抓住门萨鸭的拉杆箱,看着他自己费劲的背着包,半句话也不想说的样子。喊了他几声之后门萨鸭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别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停止了,是学校的风扇吗?好像不是,吱呀吱呀的老旧的旋转声早就听习惯了,不会多在意的;是下课铃吗?好像不是,高考只是一个开始,往后只会有更多的下课铃敲打着人。是什么呢?是尽力掖着藏着的暗恋被对方眨眨眼轻易地击碎。那小苗疼痛的生长着,浇灌它的不是清水,而是酒。

成年日那天门萨鸭忙着集训,他们那帮文化生攀上天台,看到那里歪歪斜斜坐着几个人。好像是二班的?不用在意了,这个时候他们都仅仅是人类。平日里玩的好的几个兄弟拽着ve,又一个已经醉了,嚷嚷着说大学霸快来啊好闷。闷什么?不知道,今天的天气也不算闷。ve半推半就的灌下一口,在这种氛围下很难不醉,就算是仅仅踏入这片空气,也会感觉晕乎乎的。他们好像在那个晚上聊了很多。醒酒的一般都是下一杯酒,要是没有下一杯酒,那也就永远困在那里了。灌了几瓶啤的舍友也不清醒了,谈天说地一直论到恋爱史。青春期人类的话题永远就这么多,他们凑上来靠着ve,调侃他年级第一大学霸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不会真的要和你的数学书过去了吧如此云云。ve沉默了一阵然后以一种微乎极微的细小的声音说,有啊,有。像是从喉咙里现挤出来一样别扭。ve的这句回应向石头抛进大海激起千层浪,不管是他的朋友他认识的还是慕名转头的,乃至不认识的邻班同学都一一转头。舍友小声问他啊?不会吧?他点点头权当默许,也算是平静的直面了。于是舍友站起来高声喊到别问啦他不会说的,大家也就都觉得没意思,自顾自的转过身去关注自己那个小团体的八卦了。

门萨鸭也毫不避讳,直接带着ve回自己酒店,东西七零八落一散,往床上一趴。水粉颜料的补充袋滚出来,散在地上,好像散开了被时间阻隔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急切的想要冒出来,然后嚣张的裹住对面那个人。ve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门萨鸭的话茬。门萨鸭休息了一阵之后坐起来,声音亮了一倍,和他复盘刚考完的内容。文综麻烦理综难,语文胡扯数学编。ve考的心里没底,门萨鸭就安慰他兄弟,我比你还要相信你。ve愣了愣又扯了个笑,有感觉有什么发痒的东西蹭上来。目光一瞥看见自己朝思暮想了很久的漂亮的黎博利耳羽,嘴里那句话实在是压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好爱你轻飘飘的落在空气里,轻的几乎听不见。门萨鸭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保持着头抵在ve背后的姿势,耳羽轻轻炸开来,闷闷的笑着骂他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把话说开了之后的ve反倒显得不知所措了,抓着门萨鸭的衣领盯着他,门萨鸭被盯得不自在骂他一句弱智啊?ve这才慌忙松开手别过头去,耳根烧红了一片回敬到傻逼门萨鸭。门萨鸭抄起个枕头往他身上砸去,说是砸其实顶多也就算往头上轻飘飘的乎一下,像一片羽毛。ve也不甘示弱的抄起另一个枕头做防御,抵挡住门萨鸭来势不凶的攻击。嘴上丝毫不留情,从菜比ve一直拌嘴到傻逼门萨鸭。闹了一会两个人都累了,七弯八拐的扭在不算大的酒店床上。门萨鸭呼吸很轻,好像是要睡过去。他手放在ve耳边,轻轻的揪着他耳尖上的绒毛。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ve面朝着窗户头顶朝着门萨鸭,双腿晃悠悠的滑到地上,留下背部做他身体全部的支撑。好刺眼,他想。黄昏的时候天边像烧起了一把火,铺天盖地撕开所有尘埃,嚣张的遍布这片大地。ve也感觉有什么在冲击着他的心房,仔细一感受才发现那东西早就溢了出来,像晚霞,平静温柔又不容抗拒的包裹住自己和门萨鸭。好像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酒店空调静音效果不错,嗡嗡的底噪像白噪音一样。门萨鸭的手颤抖的遮到ve脸上,摸索了一阵虚虚盖住他的眼睛,说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别一直盯着太阳看。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ve沉沉的想要睡去时,门萨鸭突然一个激灵把手拿开来,慌慌张张起身把床铺压下去一侧。ve眼前突然划过一抹红,闪的他猝不及防,咋了鸭?他眨眨眼艰难的把自己支撑起来。那个,呃,我去一下洗手,洗手间。话音未落就听见门萨鸭猛的起身冲向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很大,震得带回声。ve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门萨鸭少说也有大半年没面对面相处过了,且不提他那为所欲为的作息,门萨鸭是否患了病都不知道。于是便跟着移动到洗手间前,敲门问他没事吧鸭?门萨鸭?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回答说没问题,好像是在尽全力压着什么。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少年人血气上头时会有的正常反应。ve站在门口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切的心思沉了下来,他站在门口把手收回来,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

窗帘拉的很严实,他们都不记得是谁先提出的这一步,话语像是上了膛的子弹,打出去了就能击破对方的防御。他们两个人都很抖,紧张又有点兴奋。门萨鸭的耳羽炸开来,嘴上毫不饶人说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你做过爱吗。ve被他呛得不行反问他你你,你做过?门萨鸭不吭声了把头埋到ve颈窝里。他们在摸索上床之前都分别洗了澡,此时门萨鸭头发湿漉漉的黏在ve肩膀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听不清在说什么。太湿润了,潮得两个人神魂颠倒。ve颤抖着去摸他抱他,两个人倒也不急,毕竟刚入夜,窗帘拉得很紧瞥不见一点窗外的夜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抱着,抱了一会之后身上的水分倒也干了大半。门萨鸭推推他示意可以了,ve装模作样的学着之前半夜里舍友拉着他看的AV里的动作,探到门萨鸭身下去,又觉得湿的不行。门萨鸭那一向攻击性较强的嘴开开合合,情难自抑的喘息混着ve的名字,他又觉得口干舌燥了。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的操场上,刚下体育课,门萨鸭体力不行哑着嗓子借他的水喝。那时舍友刚问完他对门萨鸭的态度,递水过去的时候难免心存芥蒂。看着门萨鸭离瓶口远远的浇了一大口又哇的一声吐出来,ve上去扶他急得问真没事吗鸭?别强撑。门萨鸭弯着腰缓了一会说没事。他看着门萨鸭发梢上滚下来的水珠偷偷咽了下口水。便也觉得那些造谣并不是空穴来风。此时这个一直高昂着头的黎博利甘愿俯身眷在他的臂膀中。穴里绞着他的手指掰着他的头和他交换着空气。太湿润了,门萨鸭想。好像情人节那天自己解不出来数学题闷在教室里又饿又急躁。门口浑身湿透的ve闯进来骂他傻逼门萨鸭还在解?真的菜。看他涂成一片的过程又说好丑陋。门萨鸭选择性忽视了他带进来的,还热乎着的炒面和淋湿的伞。这么晚了不会宿舍,宿管都以为你丢了。然后坐下来倒着看题,拿了另一只铅笔在旁边写写画画做辅助线。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只是引导着他说别急。眼下这个潮湿的ve和那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门萨鸭想,水可能真的是有情绪的。每一滴落在他身上的水都温暖热烈。他嘴硬着抬起腿踹了一下ve,说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你真是小处男啊?又被摁到敏感点说不出话,拽散几根ve盘起来的头发,突然发现他头发越长越长了。终于ve感觉差不多了蹭在他耳边哑哑的问他真的可以吗?声音像之前半夜睡不着蹲在楼道里和他讲小话。门萨鸭微乎及微的点点头衔住他一缕头发。初次被操的感觉并不算好,他在呼吸间隙中瞥见ve也一样不好受,喘息声撒在房间中,又变得干燥,然后融进湿漉漉的接吻中。ve也没有想往狠里做,门萨鸭要射的时候把头扭向一边,通红着脸发出一声很长的啊——再把手捂上脸。ve又弄了他几下之后退出来,射在他腿边。潦草的把套打了个结就昏沉沉的趴下,门萨鸭蜷缩着背对着他,听见他趴下来又费劲的转过来面向他,眼睛还是闭着的。脸上的潮红并没有完全褪去,呼吸却趋近平静。ve闭了闭眼又把他拽起来,此时才觉得门萨鸭是真的瘦,半拖半抱把他弄去浴室也没觉得多困难。门萨鸭在水里泡了一阵之后感觉好些了,唯独感觉骨头散架不像自己的了。黎博利打了个喷嚏,鲁珀才想起来要给他披毛巾。门萨鸭半眯着眼说还真是个小处男啊罗德岛德狗分岛,ve啊了几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又见对面门萨鸭揪着自己的耳羽,虽然知道黎博利的耳羽会脱落但是——门萨鸭递过一根暖白色的羽毛,羽毛上有点水汽,再仔细一看,又有几根短短的黄色的毛掺在白色里。想起那天在天台上,喝醉了的舍友爬上护栏内部的石阶,背着风举起串着女友耳羽的吊坠说:这可是黎博利会给出的,最珍贵的礼物。

后记: 老师在群里喊他们去查分的时候ve正和门萨鸭黏着打游戏,手机滴嘟滴嘟的响了半天ve才接起来,比了比手势说是家里人,于是门萨鸭关掉了游戏音量,也和他一样坐起来。挂断电话后ve打开群聊慌慌张张的说卧槽我都把查分这事忘了,然后空气凝固了一瞬,ve僵硬着点开查分网站,刷新了半天总算挤进去了。其实他知道自己成绩不会差,但还是不免紧张起来。门萨鸭凑到他身边,眨眨眼又对着那个数字看了半天然后喊了出来,没轻没重的拍了下他的背。ve也笑了,他俩一笑就要闹,张牙舞爪的蹭上去;闹着闹着就闹累了,趴到枕头上,门萨鸭哑着嗓子喊真真,真狗运啊罗德岛德狗分岛这都让你捡到了!

ve大学开学没几个月,和他熟络起来的黎博利舍友躺在上铺端着电脑看比赛突然问下铺在啃高数的ve说,看看你羽毛呗。于是ve把门萨鸭给他的羽毛从衣领中捧出来,舍友低下头来凑上前去端详那根羽毛,真漂亮啊,舍友喃喃说。又转着方向看了看。第二天几乎所有和ve熟悉的人都知道ve有个耳羽特别漂亮的小女友了。

碎语: 写的还是不尽人意......但是感觉也不知道能怎么写了。点开几个切片看了看感觉好弱智啊ldddgfd!!!!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