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楼

如果今天草地都燃尽

这不是一个好的时间节点,也不是一个理想中的地点去践行这件事。血狼靠在身后山石的崎岖中想。这太糟糕了。

好在科技足够发达,血狼撕开一片信息素阻隔贴胡乱地往腺体上摸。身处战场上使他在注入抑制剂前先将自己的气味隐瞒住。虽然这是一个平权的世界,血狼凭借自己过于优秀的成绩使他早早混在了一群荷尔蒙旺盛的,多数为Alpha的人群中。他的第一次发情期来的晚而平淡,跨入20岁大关时才将将拥抱了第一次发情期——队医为此松了口气,拍了拍这个二队队长的队长臂标。笑着和除了浑身发热外没有什么别的不适的血狼说,幸好你的发情期来了,信息素分泌趋向稳定了,不然我们真不敢放你去一队。

血狼当时耸耸肩,他知道一队刚建立时还封建的只招纳Alpha或是Beta人员,刚取消这个规定时第一个Omega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图谋不轨,几个月过去后,昭示天下自己与一队的队长,领头的Alpha好上了。血狼看着前辈Omega做检查时报告上印出的“永久标记”四个字时队医们紧了口气,神色紧张地问是受到不当侵犯了吗你一定要说出来告诉我们啊等等。还躺在床上的Omega一愣,说没有啊,那是我对象。队医们听了后气不打一出来,扔了手里的器械就往他身上乱锤。边锤边笑你小子真行啊?和一队队长好上了啊?瞒着我们这么久害得我们胆战心惊如此云云。

摘下二队队长袖标的时候,血狼并没有感到多么害怕,他推开一队休息室的门,并没有想象中的铺天盖地的荷尔蒙卷来的那种感觉。他抬眼白色头发的卡特斯擦拭着炮管,深蓝色头发的鲁珀带着耳机把短匕插进大腿内侧的剑鞘内,一旁的金发黎博利像是赌气一般扯过他耳机线的一侧,腿踹在桌子上,靠着他杵着法杖。血狼坐在了卡特斯身边,卡特斯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接着擦炮管。擦试完了才和他说你好我是只炮,说罢礼节性的伸出手。血狼赶忙把身子转过去回握住卡特斯的手。卡特斯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鲁珀?血狼对于这个过于简单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做回应,点点头就算赞同了他的观点。卡特斯以一个滑稽且别扭的姿势将手伸向自己的后颈,咔哒一声,他脖子上佩戴着的,原被以为是暗器或者简易联网设备的颈环被取了下来。他把这个递给血狼,血狼这才抬头看清面前的人原来不是卡特斯,而是阿戈尔。

阿戈尔笑了笑说,大头让我给你的,三天后有个任务要出远门,听说你是Omega,所以这次的诱饵任务就拜托给你了。这个,他指了指拟态环,这个就算是你的信息素不管用,人们也不会对一个身上没有武器的卡特斯起戒心。说罢还眨了眨眼,只可惜他的眨眼比起灵动更像是面部的五官皱在了一起一瞬又松开。血狼笑了笑,吐槽了两句哇刚入队就进一线啊?一旁的黎博利终于放过了鲁珀的耳机线,也回头冲他笑了笑,说是啊血狼先生,这个这个,巅峰塔内的最强大脑啊。

于是最强大脑此刻就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总的来讲,因为二线队急切地呼救喊来了一旁刚清剿完内奸的一线队,使得这次行动的顺利变得唾手可及。而一旁的血狼可不这么觉得,指挥官在通讯里确认了他的安全和战局滴稳定后并没有传出召回的指令。毕竟在战场上发情这种事怎么也算在他们入职训练中的一环,指挥官和他的队友们会将全部的信任交付于他,相信他无论是借助自己的内核心力量还是外在的药物,总能压制住突如其来的,状况外的一切事情,然后重新投入战场,帮助巅峰夺下一座又一座高塔。

耳机里切入一个音调较高的男声,经过几番相处下来血狼也认识了这位一线队的队长——不,说认识可能还不够,他们甚至称得上称兄道弟——巅峰计划的龙,他们引以为傲的头号战斗力。他们两个在第一次出任务时意外相遇,本来血狼当时的任务仅仅是简单的散发出信息素,吸引到对方没有做好全套措施的Alpha冲上来——估计他们也并没有设想过,一向以暴力为名的巅峰塔居然能够想出这么阴险的招数——然后等着被罗德岛德狗分岛和龙一顿乱揍就好。可惜事情还是出了纰漏,对面从埋伏处杀出的人要远超于他们得到的情报以及依据此建立的设想。有几个Alpha脸都要被划烂,还是如饿狼般扑到血狼身边。幸好血狼不只靠头脑吃饭,他快速的跳上高处,从后腰掏出钩索甩上几个Alpha就往外砸。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哎哟一声抱怨,血狼的钩索停住了。人尸堆后面冒出一颗红色的脑袋,往下看是半边红色的脸,正在抬头冲着他笑。血狼低头一看,钩索上的人尸堆里赫然插着一把长刀,沥火层外裹着一层新鲜的血。下面红色的人抬起手向他挥了挥,左臂上巅峰袖标下禁锢着的队长袖标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扯了扯嗓子喊,血狼,你收一下钩索呗,砸到我了。血狼把钩索往反方向甩,僵硬的人群稀里哗啦撒了一地。红色的人也爬上来,这时候血狼才注意到他身后拖着一条粉色的尾巴,可能就是那条尾巴受得伤使这位队长的攀爬并不如他理应做到的那样灵敏。血狼探下身去,拽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拉。他或许不该这么做的,因为他显然低估了巅峰塔一队队长的体重,和他尾巴的重量。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瘫在石头上,龙的腿和手都压着他的。他想把龙推开,但奈何刚刚甩了那么大一群人,现在着实是没力气。抬了抬手推了推龙,龙意识到自己的体重大半都压在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身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还顺带把他拉起来了。两个人在烈日下流着汗,龙撕下一截衣服,随意擦了擦尾巴上很深的口子,撇了撇嘴问血狼有没有带多余的绷带,又问血狼要他的通讯器——他通讯器的麦克风在高速的奔跑中被打碎了。血狼把通讯设备递过去,看他专心致志的调完了通讯频道,这才撇撇嘴说没有,没有绷带。这次行动出来什么都没带,甚至连信息素阻隔贴都没带。说到这里他才发现龙的脸有些红,脖颈甚至都像染了层血。血狼连忙用手往自己腺体上一拍,说,你是Alpha吧?龙点点头,将一旁刚擦过他血的布条递给他,示意他遮一下。这,龙咳了两下,这汐羽哥,哎呀,给的激化素也不能这么过劲吧。血狼用那条掺着血的布条盖了盖浓重的信息素,血的味道压过了血狼周围浓郁的松香味,此时龙也传达完了信息,把血狼的通讯设备还给了他并向他伸出手,说,我是龙,这个,他指了指被染红的袖标,我是巅峰一队的队长嗷。血狼用没那么酸痛得左手向他回握——拜托,战场上,谁会在意这种整理好衣服才会做的礼节性问好到底怎么样才会算礼貌和正确——说我是血狼破军。龙笑了笑,说我们早知道你了,这个,我们狼哥是这个巅峰塔百年难求的战略天才啊,最强大脑。十年前那个,那个黄头啊都得给你让位。说完他自己笑了,等到第三只大雁划过他们头顶的天空时,龙才开口解释说,其实黄头只是厌倦了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和汐羽哥一起在背后搞战术协调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也倒熟了起来,或许是三队突然多出两个人没宿舍住,也或许是血狼在战备书中需要交接的内容太多导致单独一人一个宿舍的一队满楼道半夜听着他到处跑,害得半夜偷偷打电话的罗德岛德狗分岛以为闹鬼了,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手舞足蹈的向全组公然告知。总之,血狼破军搬进了龙的宿舍。至于为什么是龙,很简单,因为他的尾巴和他的长刀,给他标配的宿舍要比别人大上一圈。

人们总说龙的血里流淌着自巅峰创始之初就存在的暴力传统,殊不知他私底下是个很温和,甚至与世无争的人。血狼搬进宿舍的第一天便发现了这一点,具体体现在他覆着龙的血的布条凝固在了他的后脖颈上,门萨鸭用刀才把这块布料划开,血液凝固着,给表皮层留下淡淡的一层血红色。龙在他洗脸的时候察觉到了这一点,给他递了瓶油,指了指他自己头发上还没完全擦干净的血笑嘻嘻的说这个好用,兄弟,擦的干净。他偶尔也会从食堂给血狼带饭,一来二去彼此的喜好倒也清楚得很。有的时候并不需要一队全员参与行动,绝大多数三四队对救援求助只需要龙或者只炮去简单收拾一下就好。回来时必定错过了饭点,于是龙面前的桌子上变回去出现一碗饭,两个菜,和一碗多半已经凉透了的汤。他用尾巴在饭周围打转的时候总会把血狼吵醒,有的时候是尾巴太不小心甩到了某个坚硬物品,也有的时侯只是单纯的香味太过浓郁,把晚饭消化干净的血狼熏起来饥肠辘辘的扒两口他的菜吃。

可就算是井井有条,这位最强大脑还是没能撑得住来自身体的反击。他的小腿开始发抖,抑制剂打下去缓解了许多,但他想,这恐怕是他有史以来经历过最漫长也最痛苦的一次发情。他随身携带的三管抑制剂很快见了底,通讯设备彻底没了电,他确认没有召回指令后呼叫了很多次总部,回馈给他的依然是绝望且听不见一点回响的电流声。好在阻隔贴还算富裕,这个侵透了可以换下一个,暂时不会暴露他的所在位置。发情期的Omega对于自己身体的感知更为敏感,每一寸布料的浸湿粘在他们身上都像煎熬。这次出任务的地方与他第一次出任务的地方很相似,一片是滚滚而来的沙尘,一片是干绿色的丛林。血狼把自己全背都贴在冰冷的山石上,可惜没有用,这毕竟还是夏天,而他的体温绝对称不上低。他扯着领子小口的喘气,快要被蒸发糊涂的脑袋想起这好像就是当初和龙分别的地点,即使没有了通讯,他相信龙也绝对会回来找他——那种每次龙替他擦去他看不见的地方的血迹时产生的情愫不记在内,至少自己这么多次给龙从食堂带饭这件事,不能够让龙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走掉吧。更何况,他把巅峰复杂的外套脱下来,扔到脚边。更何况还是偶尔在暖气坏掉时挤一床被子的兄弟呢?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因为赶来他藏身之地的确实只有龙一个人。他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半张脸被血覆盖着,驾起用法杖抵着地以站稳的血狼,另一只手将长刀握在手里,生怕有漏网之鱼偷袭他们。他摆好这个别扭的架人姿势后,控制着自己散发出一点梅子味轻轻包裹住血狼。血狼强撑着清醒了一些,把钉死在地上的法杖拔起来,攥在手里,整个人往龙身边一歪,松香味扑了龙满脸,他感觉一定是血狼过高的体温影响了他,否则他怎么可能也会发热,脸烧的通红呢?

终于七拐八弯的把血狼加上了越野车,龙把他推上后排好让他躺一会的时候顺带被拉上了车,车门被自动关上,两个成年人挤在小小一辆车里,对冲的信息素碰撞的两人都头晕脑胀。血狼开始抓他的外套,迷迷糊糊凑上去就是要咬他的嘴唇,龙在心中大呼不妙难道他暗恋我不对应该是我暗恋他吧毕竟我连自己身上的血都是等自然掉的怎么可能花那么大价钱的油去擦,在“可我俩不是兄弟吗”这样的疑虑中低下头去任由血狼的尖齿划破自己的嘴唇,信息素混着血液沾染在血狼嘴角旁。他胡乱的去解龙身前复杂的巅峰外套,我操,他骂了一句,这队长外套比队员的还复杂呢?龙单手撑着座椅,另一只手麻利的解开衣服,对着身下暗恋了有一段时间的暗恋对象发出疑问:兄弟,你要应急一下吗?

血狼胡乱地点头,把龙束起来的长发散下来,今天是他们一起出任务都第五十次,听说夜晚会有流星降落。他正准备借那时从庆功宴上拉着龙逃出来,拎着两瓶啤酒装作浪漫的样子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表白。可惜事与愿违,本来在两星期后都发情期提前到来了,并且卷走了他可怜的浪漫计划。他们现在只能两个人,梅子味顶撞着松香味,在狭小的空间内掀起水雾。龙见他同意了,开始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裤子。此时他也有些发抖了,巅峰职工的全身上下无一处是简洁的,对于雇佣兵的他们而言恐怕这身装束到算得上实用,但穿脱实在是麻烦。他好半天才摸到血狼的穴口,摸到他体内的水往外流,小口一张一闭的要把他的手指吃进去。龙把手往里送,未曾尝鲜的小口紧致的吞着,不适感惹得血狼直倒喘气,只有内里分泌的蜜水能让人能够明白这是在于一个Omega交欢。龙耐着性子开拓他,前戏做的很慢,直到血狼睁开半只眼睛问他这是何意呀?龙确认了他做好了准备,才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如果是那种处在和平地段的Omega,这么个年龄多少也经历过几次发情期了。无论他们是借助荷尔蒙玩具还是要请真实的Alpha来开拓自己,抑或是都没有只是干熬的Omega后穴也不会这么紧。血狼因为自身工作的原因,大量使用了抑制剂,导致他的激素分泌极不稳定,于是便有了快进一队却依然没有经历过几次发情期。龙将龟头抵在他穴口旁,感受到他穴口一张一合的迫切的想要将这东西吃进去。但他依然小心翼翼的拍拍血狼热得堪比初见时那高坡上的地面一样的脸,询问他是否可以这么做。血狼没好气的单手抓住他的角,另一只手去拉他扶住阴茎的那条手臂,气喘吁吁的将本来应该用在今天晚上,一个浪漫至极的场景中的话语全吐落在他耳边。龙听了后脸上红得更加厉害,扶着阴茎就开始操他。刚放进去半根血狼就开始咬着他的衣领,龙凑上前去把自己的衣领从他的嘴里拯救出来,抬起头去凑血狼的嘴角。这样一下来也使得他进的更深,血狼在吞下整个阴茎后倒吸了一口气,狭小空间内封闭着的二人都有些喘,吐息纷纷散落在对方的身上。血狼的小穴流的水更多,说明了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应对这场性事。龙小心翼翼的往里操,操的血狼浑身难受,拟态图兔耳挂到车把手附近。龙就着这个姿势把血狼拉了起来,够到他后颈的拟态环,伸手摘下来,露出低垂着的两只鲁珀耳朵。为了够到这个占据面积更大的卡特斯拟态环,血狼被迫坐到了龙的身上,这也使得他将龙的阴茎吃到了最深处。龙维持着这个姿势将他拖起又放下,顶的越多,血狼流的水就越多,全都浇在他的龟头上。血狼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乱七八糟的液体都往龙身上蹭,搞得龙也浑身湿漉漉的。龙越多操他,他就俱收并蓄的全吃进去。顶到他敏感点的时候血狼终于不以一种热黄油一样的姿势黏趴在龙身上,他的耳朵立了起来,就像往常在战场上遇见不可控情况的那样,龙坏心眼的用角去碰他仰起脑袋后的耳朵,血狼被冰凉的触感惊的一颤,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阴茎,龙加了速操他,使他没精力抓住自己的阴茎,一颠一颠的挨操,每一次龙的性器都重重的碾过他的敏感点。他自己的性器在龙的套弄下到达了高潮,白浊射在了自己和龙的身上,在荒原外倒也没什么心思玩些情趣,接着干的干柴烈火。

车窗外,大地被突如其来的两派相争所掀起的尘土趋于平静,重新融进大地里。车内龙给了血狼一个临时标记,抽出来射在血狼大腿侧边。两个人精疲力尽的躺在一起,两具半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血狼闻着车内梅子与松香的结合,呼吸趋于平静。身上压着他的龙看他缓过来点,笑嘻嘻的将两人距离拉开了些,血狼凑上去,熟练的从裤腰里搜刮出一盒油,一点一点涂在龙的脸和头发上。血迹一点一点的流失,露出长期包裹在血迹里的本色。这个时候血狼突然张口说,兄弟,你头发是粉的吧。龙揪过来一缕自己的头发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恍然大悟,我草,他说,兄弟,还真是粉的啊。

后记:

庆功宴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都喝了很多酒,血狼和龙不愿意多喝,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偷偷顺了两瓶橙汁往外跑。天气预报果然不出所料的报错了,今天晚上根本没有流星,只有一场稀稀落落的雨打到地上。血狼和龙靠在天台边,两眼放空,想着这种天气就算是表白也显得掉档次。褪去了拟态环的尾巴此时也被细雨淋湿,湿答答的黏在衣服上。龙问他怎么样,还适应吗?他点点头,想起两人狼狈的回到巅峰塔时门萨鸭看他们俩的异样,他笑了笑说唉可能大家,不太适应没有阻隔贴的我吧。龙笑了,尾巴好心情的甩来甩去,红着耳根举起易拉罐,和同样脖颈微红的血狼碰杯。